曾以《罗马假日》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，风靡全球的传奇影星奥黛丽 · 赫本已离世 32 年，其姓名与肖像所承载的人格尊严与经济价值是否仍受法律保护？
奥黛丽 · 赫本主演电影《罗马假日》的剧照
10 月 24 日，江苏省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人格权保护典型案例，敲响了依法保护人格权益的法律警钟。在一起擅自使用"赫本"姓名及肖像的商业侵权案中，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判决，认定某餐饮公司构成侵权，需立即停止使用"奥黛丽 · 赫本"姓名、公开赔礼道歉，并赔偿赫本之子卢卡 · 多蒂经济损失 20 万元。
某餐饮公司自 2014 年起，在未获授权的情况下以" Angel ’ s 赫本时光餐厅"为名经营，并在其餐厅装潢、官网、微信公众号中大量使用奥黛丽 · 赫本的姓名与肖像进行商业宣传。
奥黛丽 • 赫本之子卢卡 • 多蒂认为此举不仅侵害了奥黛丽 • 赫本的人格尊严，也对其作为近亲属造成了精神损害与经济损失，故诉至法院，要求该餐饮公司立即停止使用奥黛丽 • 赫本的姓名与肖像，公开赔礼道歉，并赔偿经济损失 100 万元及维权合理费用 11.8 万余元。
该案审理过程中，该餐饮公司已停止使用奥黛丽 • 赫本肖像，但仍继续使用"赫本"名称。该餐饮公司认为，奥黛丽 • 赫本已去世多年，其人格权随之消灭，其子不具备主张权利的主体资格；使用"赫本"字样属于正当使用，未构成丑化，且在诉讼期间已主动停止使用肖像，不应再承担赔偿责任。
苏州工业园区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该餐饮公司立即停止使用"奥黛丽 • 赫本"姓名，向卢卡 • 多蒂赔礼道歉，并赔偿经济损失 20 万元，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。
法官说法
死者的姓名、肖像属于死者人格利益，受法律保护，且产生的经济利益可由近亲属继受、享有，卢卡 • 多蒂作为奥黛丽 • 赫本的近亲属，系本案适格主体。
奥黛丽赫本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公众人物，该餐饮公司以营利为目的，长期、大量使用其姓名与肖像，虽未构成侮辱、诽谤，但未经权利人同意，易使公众误认为其与奥黛丽赫本存在特定关联，构成对死者人格利益的侵害。
即便该餐饮公司在诉讼中停止使用肖像，但一方面，其将"赫本"这一特定名称用于店招、装潢、布景、店名等已经多年，对于相关公众认知来讲具有一定延续性影响；另一方面，结合语言文化差异、对外国人称谓习惯及我国相关公众的认知，"赫本"二字已与奥黛丽 • 赫本形成稳定对应关系，继续使用仍构成侵权。
该案系保护知名公众人物死者人格利益的典型案例。死者的人格利益仍受法律保护，尤其是具有公众影响力的人物，其姓名、肖像所蕴含的人格尊严与经济价值不因死亡而消灭，对其死者人格利益的保护，既是对其近亲属权益的保护，亦体现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》对于人格尊严价值的高度重视。同时，经营主体在商业宣传中应尊重他人人格权益，对公众人物姓名、肖像的使用必须取得合法授权，避免此类"搭便车""蹭热点"的不正当竞争行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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